知道刘德华会唱歌的人,总是习惯将他和《忘情水》、《笨小孩》、《中国人》这些歌曲摆到一起。但事实上,从2004年的《Coffee Or Tea》开始,刘德华却一直在试着用概念、实验、文艺这样的手法,结合自身的实际情况,重塑一个在音乐上更高端的自己,而不再只是一个靠口水歌撑市的偶像歌手。在上一张专辑《一只牛的异想世界》里,他更是一改以往给人的曲风保守的印象,将中国风、嘻哈、舞曲、R&B,甚至金属玩了一个遍,俨然成为一个十项全能的麦霸型歌手,那个百变、那个前卫、那个时尚哟!几乎让许多90后,都想喊他一声哥。
但市场是无奈也是无情的。从《Coffee Or Tea》到《一只牛的异想世界》,刘德华在做到确实于音乐上花足心思的同时,其单曲的流行率,却在大幅度下跌。而他在这几年几乎天天不间断的巡演中,撑起现场核心的歌曲,也依然还是上世纪偶像时代的一些经典。一方面是想用更有技术含量的音乐来提升自己,一方面却是大面积受众群的死不接受提高,这本来就够尴尬的了。更无奈的还有原本能够消化相对高端流行产品的歌迷,却因为刘德华一贯给人的群众路线印象,而无视了他的这些心血升级,这也让这几年华仔的刻意上进,完全成了无用功。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则是他在为“四大天王”时期的他还债。
从技术角来讲刘德华近几年音乐的成败,班底的不固定,则是最大的问题。从《Coffee Or Tea》到《再说一次·我爱你》,再到《声音》和《一只牛的异想世界》,刘德华的每张专辑的创作人栏里,都是一大把陌生的音乐人,而且还是每张专辑很少都带重复的。虽然从态度来讲,确实很好,而且选用大量名不见经传新人的作品,更可体现出刘德华提携后辈的胸襟。
但唱歌不是请客吃饭,不是人情世故,提携这样的事,是应该建立在音乐而不是资历的关系上。况且地球人都知道,刘德华根本谈不上是一个有声乐控制力的歌手,完全不具备像陈奕迅那样化腐朽为神奇的百搭唱功。而即使是后者,从他专辑的演变历史看,他也只是和某个班底玩纯熟之后,再从新的班底寻找音乐新感觉,由此呈现出不同阶段的不同音乐特点。所以,最终刘德华还是只能将演绎歌曲,回到了他的哭腔绝技上,并以一些文艺概念的方法,重组了这些来自天南海北、五湖四海的作品,以此既保证了华仔根深蒂固的传统风格,又呈现出一种音乐上的新气象。但实际上,说句不好听的,当一个流行歌手,不能在一首作品中,以声音的特点来讨好和取悦歌迷,而只是一味的靠一些盘外招,形而上来吸引人们的注意,实际上是一种很悲哀的事。
而这次2009年的新作,虽然整张专辑下来几遍,并没有因为单曲而形成局部强烈的印象。但专辑在编曲氛围上的相对统一,以及和专辑主题及封面颜色的谐调,还是成为刘德华近几年来,更容易将他再度当成一个歌手,而不是“艺术家”和艺人来看待的专辑。如果说上一张专辑《一只牛的异想世界》里的刘德华,是一个老骥伏枥的刘德华的话,那么这张《希望·爱》里的刘德华,更像是一个老马识途的刘德华,给人的依然是他踏实、放心的传统特长。
专辑整体上总得是最平稳的港乐路线,与伍仲衡的再次合作,再加上伍乐城的献上开首曲,也让刘德华终于离近期港乐的精品主流口味更近了一点。特别值得关注的是伍乐城的《长途伴侣》,依然还是伍式的弦乐流行,而伍乐城一贯高低错落的古典式旋律,这一次终于带的刘德华,居然在整首作品中很少有机会展现出他的哭腔绝技,甚至还让他的声线,因为旋律的打磨,竟然多了几分细腻。如果要说突破之类的话题,华仔多尝试在这些风格棱角已经很确定的音乐人中多改掉一些演唱上的坏习惯,可是远远比玩“中国风”更具有实用价值。
《你是我的所有》和《一晚长大》则或许是伍仲衡同一天或者相隔较近写的作品,因为它们彼此之间的旋律,实在是离得比较近,再加上专辑曲目排列时的相依为命,就更让它们难舍难分了。唯一庆幸的,则是它们拥有完全不一样的主题,终算才有了一个可以区分的明显标识。
当然,刘德华的专辑也永远不缺时尚听点,一曲《I Do》不仅应了电影《游龙戏凤》即将上演的前景,更因为舒淇的献声更可以幻化出一种娱乐热点。至于华仔在歌曲里提携舒淇的效果如何?只能说男女对唱,声线粗者胜!
至于为Beyond经典作品《海阔天空》重新填词的国语作品《承诺》,还是请Beyond歌迷不要听了,而听过这首歌,更让我坚定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这几年与刘德华合作的音乐人,尤其是一些不太有名的音乐人,究竟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不幸。因为也许他们的作品换一个人来演绎,可能一下子就能让整首作品蓬荜生辉,而到了华仔这里,却只能是一切为哭腔让路,一言难尽啊!